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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lwoods Acupuncture C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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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的舌诊

 

如果你有看中医的经历,你就知道医生需要你张开口,看你的舌头。他就是要从你的舌头上找出和你的健康状态有关的信息。这就是中医的能力,能以一叶而知秋。同样,你全身的疾病和健康信息也能从脉搏,面色,耳朵,眼睛,掌面等局部而获得。这就是通常所说的舌诊,脉诊,面诊,耳诊,眼诊,掌诊。其它的还有腹诊 (日本人用得较多),脚底诊断 (reflexology),气功感应等等。当然,一般专业中医医生还是以舌诊和脉诊为主。这是因为经过望诊,问诊,再加上舌诊和脉诊,所获得的信息已经足够作出诊断,同时能将舌诊和脉诊,特别是脉诊之一诊能应用娴熟,就已经需要医生毕生的临床实践,不可能有更多的精力钻研其它诊断方法。

为什么单就身体的一个局部就能诊断?这也许能用生物全息论来解释。张颖清教授的生物全息论指的是:生物体的任何一个局部都含有全体的信息。这个学说和中医的基本概念相吻合:天人合一,人是宇宙的一分子,人体就是一个小宇宙。人体也有天地。头为天,脚为地。天有阴阳,人也有阴阳。体表为阳,体内为阴。生物全息论固然是个理论推断,但在中医实践中发现许多现象的确如此。中医单以舌诊,脉诊就能作出诊断,历千年而不假,就已经提示我们了解事物的本质并不必一定要将其全部结构都探测到。这和西医测血糖而知道体内血糖代谢的状态,检测DNA而知道是否有遗传性疾病一样 (当然还不能知道是否有普通病,如是否有感冒)

现在回过头来再说舌诊。看舌诊,最好的时间是清晨没有刷牙和喝水的时候,在自然光线下看舌头。当然,除了医生清晨去病人家,或病人住院,一般不可能作得到这一点。但你至少要知道这是中医所希望的。特别注意看中医医生前尽可能不要喝大量有颜色的饮料,如咖啡,果汁等。

医生看你的舌头,要看舌头的形状,扁薄还是窄厚,形状规则还是不规则;舌头颜色,是淡红,还是深红,发紫,有紫气,有瘀黑点;舌头湿度,是水湿样还是干燥;舌头动态,是静止的还是颤动不已;还要看舌苔,舌苔的有无,厚薄,颜色,分布,看起来显得滑溜溜的还是油腻状的;等等。这里只是一个简单介绍。根据不正常的信息在舌头上的分布,判断病变在体内的位置。一般而言,舌头前部,就是通常说的舌尖部位,反应的是心和肺脏功能的变化;舌根,反应肾脏;舌两边,反应肝脏;舌中央区,反应脾胃功能。同时还要看舌头下面的静脉。看舌下静脉是否变胖大迂曲发紫等,如果如此,表明体内有瘀血。

要知道的是,并不是说从舌诊得来的信息就一定是正确表达了体内健康或病情的信息。临床上有舍舌从脉,或舍脉从证之说。就是说,有些情况下,舌头上得到的信息与从身体其它部位得到的信息 (如望诊,问诊,脉诊等) 不吻合,需要医生判断和作出取舍,到底依赖舌诊的信息还说放弃舌诊的信息。并不是说要按照多数信息从事,比如说望诊问诊脉诊支持某种诊断,而舌诊支持另一种诊断,就确定望诊问诊脉诊所作出的诊断,而放弃舌诊诊断;有些情况下是按照单一诊断的信息而放弃多数信息的。许多名医的医案都显示了这一点。所谓该名医力排众议作出自己的诊断,许多时候就是说多数医生根据的是多数信息而该名医根据的是少数信息。何时从脉,何时从舌,何时从症,是需要大量临床实践的体验。决不是课本上课堂上能学到的,也不是从那些没有多少临床经验的中医教师的带教中能学到的。就这一点儿言,现在的中医大课堂式课本式教育模式是不适合培养高层次中医医生,而只能是个中医启蒙过程。

前面我们已经谈到中医内有不同的诊断治疗体系,有注重六经阴阳药证辨证的学术体系,也有更为常见的,现在到处都能见到的所谓八纲五行脏腑卫气营血三焦辨证体系。前者我们称为经方派 (有时也叫做扶阳派,火神派),后者姑且称之为学院派吧。舌诊对于学院派比对于经方派更重要,所以你看,你到中医诊所,医生一般都要看你的舌头的。

近些年还有另外一种中医体系出现,即郭志辰老先生的小方疗法 (也叫空间医学)。这种中医疗法对舌诊非常注重,但是对舌诊信息的理解和传统中医很不一样 (临床上对中药作用的理解和应用也很不一样)。在这个体系中,舌头各部代表的意义是:舌前部 (即舌尖)代表心肺和背部上段 (空间医学的外焦上端),舌中部代表腹部,隔,和背部中段 (外焦中段),再向下区域代表少腹部和背部下段 (即外焦的下段),而舌根代表骨盆下段。也就是说舌头的每一部分都代表着身体相应部位的前和后部。同时舌苔代表的是外焦空间能量的高低和强弱 (极倾向与阳的概念),而传统中医将舌苔看作是湿浊水气等 (倾向于阴的概念)。举例来说,在空间医学体系中,又大又硬又厚的舌头反映的是体内物质壅滞,需要疏通,用药却是黄耆和白术;而完全相反的又小又薄又薄的舌头反映的是体内物质不足,需要补充,用药是白芍和五味子;舌头大,大得几乎满口都是,水湿样有牙齿痕,表明体内水湿蓄留,而疏利水分用的却是益母草。如果舌头小而较厚,但是看起来仍校软,活动度较大 (较灵活),主药是黄耆,香附和白术。如果舌头厚,显得比较硬,舌苔也较黄腻,说明是体内物质和能量两方面都过盛,需要排泄,当用香附和白术。如果舌头前边高耸隆起,象个小山丘,说明是体内中焦部位淤滞不通。所以在这个中医体系中,基本上注重舌诊而不必一定要用脉诊就能作出符合该体系本身的诊断。这是让包括中医医生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开眼界的事情:中医还可以是这样!